灞涘望长安

混乱邪恶星人♥️

【癸卯兔年庆】【花邪/all邪】南柯梦

是太子小吴和流落民间的花花呀,是《望长安》的前传

     

  解雨臣在建康的乐坊一直长到十四五岁,乐坊的胡姬格外喜欢这个眉清目秀的小郎君,常常给他唱一些塞外的歌谣,一来二去,解雨臣倒真的学有所成,姐姐妹妹甚至还给他取了个解语花的艺名。

    

  那天,一个新来乐坊不久的女孩子开始在大堂上发疯,她从客人的房间里跑出来,红纱翠幔金银簪,瀑色迤逦乱零落,原本香艳的场面却因为她不断出血的面孔显得惊悚骇人,金月坊的老客旁若无人地饮酒作乐,权当是看了一场助兴的癫狂表演。

  

  解雨臣那时候还小,对这种专属于成年人的冷漠感到震惊,更不知道这是老妈妈给不服管教的姑娘下猛药的结果,他刚要出手救人,忽见人群中站出来一个愣头青,一看就是个锦衣玉带的官绅子弟,他一把按住那抽搐到几乎昏厥过去的女孩儿,飞快地搭脉,然后从百宝袋里取出药丸给人喂下。全程不超过半盏茶的功夫,那锦衣郎厉声喝到:

  

  “天子脚下,京畿重地,你们还敢用这些下作的东西!”

    

  “关你*事”有人嘻嘻哈哈地敲着碗筷骂到,“小小年纪就跑出来学人家玩英雄救美?”

  

  锦衣郎懒得理会烂醉的泼皮酒鬼,扶着那姑娘喝到,“叫你们老板出来”

  

  “吵什么吵?” 老妈妈掐着腰拧着帕子站在楼梯上往下瞪眼,“小哥儿,人家花了钱买乐子,您甭添乱了,来啊,把这死丫头送回去!”

  

  “我看谁敢!” 锦衣郎拔出腰刀,明晃晃的冷锋把那姑娘围在怀里,解雨臣愣了一下,看见那刀鞘上并不起眼的京畿造办的标识,是当朝锦衣卫里暗卫的打扮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们也不是来砸场子的” 同行的一个胖子自斟自饮起来,似乎对乐坊给散客的碎茶叶沫子很不满意,

  

  “您开个价,我家少爷有的是钱,把人赎走,不给您添乱”

  

  “这地方没有这样的规矩” 办事办到一半的中年男人袒露着血淋淋的肩膀走出来,“这死丫头把我弄成这样,我还没找她算账呢”

  

  “嗬,这妹妹可真疯” 

  

  解雨臣边上染指甲的莺姐儿惊叹了一下,解雨臣偏过头看她,“姐姐认识她?”

  

  “叫阿宁还是什么的来着,人牙子上周绑来的,妈妈揍了她好几天才听话呢。嗨,何苦呢,来了这地方还拧巴什么劲儿?一闭眼一睁眼的事儿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别把我们小花带坏啦” 碾指甲花的明珠姑娘瞪她一眼,“什么荤话都当孩子面说”

  

  “什么孩子,老娘睡过比他小的海了去了” 莺姐儿拧了一把解雨臣的脸,“真俊啊,你要是肯点头,姐姐白搭给你一宿都成”

  

  解雨臣被花枝招展的姐姐掐脸蛋拽辫子,拦着他不去看下面吵嚷嚷的叫骂场面,有人轻轻柔柔地劝他,

  

  “小侯爷又何必管这样的事儿,阿宁妹妹不服管教,受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”

  

  “只可惜这小郎君了” 莺姐儿叹了口气,“京城里还敢这般唐突,不知道要要被怎么收拾呢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要多少钱?” 锦衣郎冷下脸问他。

  

  “……” 那嫖/客打量了一番少年人的穿着打扮,想来一定是个钟鸣鼎食的富贵人家,估摸着报了一个数出来,一旁的胖子听完勃然大怒。

  

  “滚你*的”  那胖子翻案而起,“你他娘怎么不去抢钱,天真,算了,我们去官府告他丫的”

  

  “那也得你有命去告状才行!” 破了相的男人本就憋着气找架打,这下可算寻到由头,喊来手下把少年人团团围住,那胖子本来作儒生打扮,这时候却挽起袖子踹断桌腿拎在手里,颇有沙场将军横扫千军的气魄。还没等两方打斗起来,忽然间兵马司的人就气势汹汹的挤了进来,领头的是个面上带疤的悍将,从前是庆王府三王爷手下的骁将,军中诨名叫做潘爷。他那刀鞘狠狠砸在嫖//客的脑袋上,

  

  “谁给你的胆子,对当朝太子动手!”

  

  少年郎见了救星,一下子变得硬气起来,跳上桌子指点江山,全然没有刚才被围困的窘迫。

  

  “不好” 明珠姑娘攥住解雨臣的腕子,“皇帝派人来追杀你了,快换上我的衣服从后门出去!”

  

  解雨臣被套上薄透的丝绸跟着女人们从后院跑出去,半途回头去看灯火摇曳的金月坊,他看见吴太子的红色衣被飞溅的酒液沾湿,像诗文里的琵琶女,血色罗裙翻酒污。

  

  宝泰五年,太后病笃,念及解家幼子流离在外,懿令平反解氏冤案,起复王府旧时门客,复长平侯位,进位万户侯。

  

  宝泰六年五月,太子于京畿寻得镇国公后人,次月解雨臣进宫见驾,圣上惊其异色,观其貌如海棠照镜,其影如玉山之影,复长平侯位,敕封太子伴读,东宫行走。

  

  解侯爷站在御花园莲花亭里拈花濯水,看吴太子苦兮兮地临摹书画功课。夏日骄阳似火,太子殿下在漠北夏日舒朗的地区住惯了,燥得额头沁汗坐立不安。小解侯于是站在边上给他摇几下扇子,低头看他胡闹的笔迹叹了口气,

  

  “你这样,圣上又要责备你了”

  

  “别为难我了” 吴太子叹气,若有若无地从池水里偷瞄解雨臣的衣摆,

  

  “今天没有学习的心思”

  

  “那你又想干什么?” 解雨臣坐在他边上,漫不经心地拨弄那几张乱蓬蓬的临帖,估摸自己大概又要熬夜帮忙补太子的功课了。

  

  吴太子的脸有些红,不知道是天气所致还是其他莫名的原因,他攥着玉龙佩有些不知所措,

  

  “我听说那个金月坊新进换了老板又开张了,要不要去看看?”

  

  “我们殿下开始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?” 解雨臣挑眉,似乎有些不大开心。

  

  “不是!” 吴邪有些窘迫地摆手,“我不是那种人,我就是想,就是想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“想什么?” 解侯爷把花枝插回瓷瓶子里,抬眼盯着他。

  

  “就是想去看看嘛,给那些姐姐送点礼什么的,毕竟照顾你这么久了……” 吴邪有些底气不足地说,有点后悔是不是说到了解雨臣的痛处,毕竟勾栏瓦舍的出生不太光明磊落。解雨臣长相出众,手腕却一等一的狠辣,处理起当初落井下石的旧人的手段让吴邪至今都后怕非常,

  

  “你不想去就不去了” 吴邪有些不自然地敲了敲瓷瓶儿,思量着怎么转移话题。

  

  解雨臣看他瞻前顾后的样子不由发笑,吴邪懵懵地抬头看他,又回忆起金月坊里他挑开解雨臣头纱的场面。那天兵马司的人来就是要请小解侯进宫,解雨臣混在人堆里正准备逃出去,被骑马的吴太子生生拦住,问他认不认识“解雨臣”。他一时没思量好措辞转身要跑,被心急的吴太子扯开头纱,吴太子呆呆地看,连兵马司的人走近了都顾不上。

  

  “呆货” 小解侯叹气到,起身把临帖丢进竹篓里,

   

  “还等什么,在不走宵禁前就回不来了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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